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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都看守所毒贩死刑前最后3小时 给母亲留封信

来源: 成都商报 作者: 2014-06-27 13:54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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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3小时

7:30

看守所准时开饭。洗漱完毕的“眼镜”换了一身干净衣服,穿上一双崭新的帆布板鞋,神色凝重,沉默着坐在床沿一侧。

9:00

几名身着制服的管教民警走入了监区

9:15

“眼镜”和“阿龙”,以及另外两名因它罪判处并核准死刑、决定于当日执刑的囚犯被先后带出了监舍。脱掉了在押人员的黄色马夹,换上冰冷的手铐、脚镣。

9:20

监区的铁门打开。4名即将执行死刑的囚犯分别在两名管教民警的押解下,拖着沉重的步伐,向外缓缓走去。数名身着防弹背心、头盔的全副武装执刑法警手持制式武器严阵以待。

9:30

交接程序开始。法庭工作人员逐一对当日即将执刑的四人验明正身后,向他们分别宣读了最高人民法院的刑事裁定书,正式告知其将执行死刑。

“眼镜”等四人在法律文书上签字、按下手印,逐一照相后,被法警押上囚车。

9:55

囚车驶往刑场。

淅沥的小雨撕破了黎明前的黑暗。

清晨,成都市看守所。监舍逐步恢复了一天的运作,羁押在此的被监管人员根据规定时间起床、洗漱,一切如常。

但这天,对于“眼镜”和“阿龙”来说,似乎分秒都变得奢侈。

2014年6月26日,第27个国际禁毒日。这天,两名毒贩殊途同归———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,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决定于当日对“眼镜”、“阿龙”执行死刑。

“眼镜”·“阿龙”

换上干净衣服、崭新布鞋

“眼镜”其实是一个绰号。因为他自述在他有生的三十多年来,没拍过一张戴眼镜的照片。6月25日,当他从都江堰市看守所转押至成都市看守所后,管教给他拍了一张照片。这张照片将在他被执行死刑后,交给他的家人。

负责审理“眼镜”案件的法官说:“之前没有见他戴过眼镜,不知道他是不是近视。”

“眼镜”说:“这可是我唯一一张戴眼镜的照片。”

6月26日,上午7:30,看守所准时开饭。早餐如常:稀饭、馒头。

洗漱完毕的“眼镜”换了一身干净衣服,穿上一双崭新的帆布板鞋,神情凝重。

监室内并非“眼镜”孤身一人,但他始终保持沉默,就那样呆滞地坐在床沿一侧。

或许只有“阿龙”能体会“眼镜”此时的心情。“阿龙”也并非真名,在他右小臂上,文着一个醒目的繁体“龙”字。

“阿龙”年龄与“眼镜”相仿。这天,他换了件白色的印花T恤、一条运动裤,以及一双同样簇新的黑色布鞋。

他不时长吁着气,时而目光漂移到监室铁门上方的栅栏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
贩毒·落网

两名毒贩被判死刑

时间回溯到2010年。这一年,“眼镜”和“阿龙”相继被警方抓获,罪名分别为:贩卖毒品罪和贩卖、运输毒品罪。

2010年12月,都江堰警方破获“眼镜”团伙贩卖毒品案,查获冰毒945.48克、氯胺酮226克;警方同时起获了该团伙的一本记录毒品贩卖活动的账本,其中显示:仅2010年11月、12月,以“眼镜”为主犯的贩毒团伙收取毒资达66万余元。“眼镜”自2009年12月开始从事毒品贩卖活动的罪行昭然若揭。

2012年4月,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判处“眼镜”贩卖毒品罪,死刑。

“阿龙”案发于2010年8月。其时,“阿龙”伙同他人携带2621克海洛因,从外地至成雅高速公路出口附近时,被警方挡获。

2011年4月,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判处“阿龙”贩卖、运输毒品罪,死刑。

手铐·脚镣

验明正身后 被带往刑场

时针指向了上午9:00。几名身着制服的管教民警走入了监区。

十多分钟后,“眼镜”和“阿龙”,以及另外两名因它罪判处并核准死刑、决定于当日执刑的囚犯被先后带出了监舍。

脱掉了在押人员的黄色马夹,却换来了冰冷的手铐、脚镣。

9:20,监区的铁门被打开。4名即将执行死刑的囚犯分别在两名管教民警的押解下,拖着沉重的步伐,向外缓缓走去。

监区外,武警已摆好警戒阵形。两台囚车、一台特警运兵车停候在此,数名身着防弹背心、头盔的全副武装执刑法警手持制式武器严阵以待。

交接程序随即开始。法庭工作人员逐一对当日即将执刑的四人验明正身后,向他们分别宣读了最高人民法院的刑事裁定书,正式告知其将执行死刑。

其后,“眼镜”等四人在法律文书上签字、按下手印,逐一照相后,被法警押上囚车。

上午9:55,囚车呼啸而去,驶往刑场。

“我写了一封信,

麻烦你交给我的母亲”

被送往刑场前,他说:

“我写了一封信,

麻烦你交给我的母亲”

在被送往刑场前,法官逐一向被执刑人询问:“你有没有遗言或信件?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
“阿龙”说:“没有,都没有。”

法官问:“骨灰打算怎么处理?要通知你的家人么?”

“不通知家人。”虽然宣读裁定、验明正身的过程仅有区区几分钟,但“阿龙”始终长吁着气息、眼神游离;在回答问话时,似乎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。

而“眼镜”却好像还有身后事未了,用低沉的音调对面前的法官说:“我写了一封信,麻烦你交给我的母亲。”

信上的地址位于都江堰某镇。

昨日下午,成都商报记者几经寻访,终于在一处老旧的院落里,找到了“眼镜”的家。

但“眼镜”的母亲并不在家中,据说是去了温江的亲戚那里。

“眼镜”的小姨也住在这个小巷中。在听说成都商报记者来访后,她和善地将记者请进了家中,面容憔悴。

得知外甥已经被执行死刑,小姨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:“可怜了他妈和他女儿。”

“眼镜”的小姨告诉成都商报记者:“眼镜”的父亲早在多年前就已病逝,母亲在儿子因为贩毒被抓后身体每况愈下,离异的妻子留下现在已上小学三年级的女儿、没有了消息;留下的,只是一个残缺不全的“家”。

“上次法院宣判,就是我陪着他妈去的。一个人根本承受不了。”“眼镜”的小姨说,担心姐姐接受不了现实的打击,外甥收监后的大多事项都是她帮助办理。这次,她打算去帮姐姐取回“眼镜”留下的遗书。

当日下午6点,在成都商报记者的陪同下,“眼镜”的小姨和叔叔一起来到成都市中级人民法院。法官交给他们的,除遗书外,还有“眼镜”留下的戴眼镜的照片、一张领取“眼镜”骨灰的通知书。

“眼镜”的遗书中,有这样一段话:“我不期望她(“眼镜”之女,记者注)能大富大贵、甚至学业有成,只要她本本分分做人、踏踏实实做事,你们就应该满足了,我也就真的放心了!女儿要富养,千万别动不动就打骂她,学习也别把她逼得太紧,只要能在一个健康阳光的环境中成为一个简单而善良的人,也不错啊!”(记者 施斌)

关键词:眼镜,看守所,阿龙,毒贩,母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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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景一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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